【凯柠】晨昏线(9-11)

※主CP:记者·凯莉&护士·安莉洁

副CP:格瑞&金

※现代架空带异能AU

※互怼互攻型,大家不是纯好人,也不是平常老百姓,内含大量魔改可能和各位看官想的不太一样。

【凯莉】晨昏线(1-5)

【凯莉】晨昏线(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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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凯莉和安莉洁黏在一起的日子里,医院照旧忙碌,可是没有再丢失过孩子。格瑞也依旧独自接取凹凸的任务,没再过问一句,倒是紫堂幻和金似乎仍然在意。终于有一天,他们偷偷跟着凯莉来到了医院。

 

“你们两个人到这里的立场是什么?”凯莉把迷路的两人从停车场带进门诊大厅,“生哪门子病可以挂妇产科?”

 

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紫堂,最后发现无处可指,于是清了清嗓子:“咳咳!主要是这样的,那个……格瑞警告我们说凹凸的联系渠道最近有漏洞,我们担心出问题,所以决定当面来告诉你。”

 

凯莉长眉一挑:“是吗,谢谢。那么你们要当面告诉我什么呢?”

紫堂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上次我们在楼顶追的那个人死了,是我们家族的紫堂林,因为他总拿人和魔兽做实验。”

 

“这种科研项目听起来已经过时很久了,我刚出道的时候敢这么吹的能有十八个。既然他死了——就说明他基本上没什么成果呗?”凯莉撕开棒棒糖的包装,叼在嘴里。此时此刻她很想乱扔,但想着到时候安莉洁又得啰啰嗦嗦,于是忍着这股冲动,把包装纸揣回了口袋。

 

金挠了挠下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成果……好像对婴儿还是有点作用的,只是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凯莉闻言不屑耸肩:“所以呢?格瑞没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想到这个金就头大,他把帽檐抬高了些:“……他叫我不要管。”

 

“妙啊,都是废话。”凯莉拍掌叫好。

话虽然难听,但还是给出了中肯的建议:“紫堂你得跟紧这条线,看他死前都和谁联系过,找得到凶手最好,不过肯定找不到。金就注意看有没有新的小朋友弄丢吧,如果没有,万事大吉,可以把孩子救回来;]如果有,那就说明大鱼没抓到,只是丢了颗弃子而已。”

 

金一听到可以继续追查,就来了兴趣,帽子边上的金毛都跟着雀跃起来他点头答应,但又追问一句:“那你呢凯莉?你不帮我们吗?”

 

此时凯莉已经转身要走了,闻言便只是握了握口袋里剩下的包装袋,侧过头笑得人畜无害:“我?我去谈恋爱。”

 

﹉﹉﹉﹉﹉﹉﹉﹉﹉

 

回到楼上的凯莉左右看看不见安莉洁,正想去她那个仓库一样的办公室找人,就被拉了衣角。

 

“你去哪了?”

凯莉没想到安莉洁的声音除了在讲神棍的废话的时候以外也能这么缥缈,她回头一看就是一张大脸,眼角嘴角双双下垂,上面满满当当地写满了“我累”两个字。她接过安莉洁,把人抱着顺了顺毛:“哟,难得啊,今儿投怀送抱呢?”

安莉洁搂紧凯莉,把头埋在肩上,声音闷闷地重复刚才的话:“你去哪了?”

 

“哦,金和紫堂来了,说是凹凸的通讯渠道坏了,有些事要当面和我说。上次偷小孩那家伙死了,有些蹊跷,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我就随便给了点建议。

哦还有,刚好这个‘凶手’出来了,上头叫我来采访,估计是想来篇言辞犀利的稿子博眼球吧——可惜你们副院长已经准备好稿子还有三万块稿费给我了,这个文化水平,应该他拿钱而不是我拿钱。

话又说回来,你是想看我写的东西呢,还是想看你们副院长的大作呢?有一说一,写得堪称公关文的典范,连我都受益匪浅。——好点没?”

 

也不知道是安莉洁感受到了她的坦诚,亦或是别的原因,她把所有的话听在耳里之后,只是安静地抱着凯莉抱了很久,最后深深一口气才松开,却被当事人按回怀里。

 

“我没说抱够了吧?再抱会儿。”

安莉洁闻到凯莉身上带着外头露水湿气的味道,不同于消毒水酒精的味道,不同于产妇和新生儿身上几乎相似的味道,是冷冰冰的医院外的味道,似乎是温热的,甚至是温柔的。

她好像贪恋凯莉的味道。

 

“今儿怎么了?开窍了要跟我私奔了?”

凯莉把人放开,捋平她的护士服,捏着安莉洁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后者任人摆布,眨了眨眼。

安莉洁道:“是医闹。几个有产后抑郁症的母亲对于丢孩子的事情反应很大,转院方面又出了问题,家里人脾气爆和人打起来了,差点出人命。”

 

凯莉垂眼看她:“关你什么事?没安抚好情绪不代表你没有做,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

安莉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啧。瞧你这样,卫生间呢?洗把脸去,都快哭了,你需要休息。”

凯莉带着她到水池边,安莉洁人还没动先被抓着索吻。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来说这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亲吻,甚至有些蛮狠无礼,好像是饥饿的兽类在吮吸食物,她感觉凯莉的吻极具侵略性,而且笃定自己不会反抗。

 

吻得尽兴才把人放开,凯莉松了松握着的后脑勺,没让安莉洁离开安全距离:“没什么感想吗?”

“……我不需要安慰?”安莉洁擦了擦嘴唇,无意识地舔掉了手指上的津液。

凯莉笑了笑,露出颗虎牙:“可我需要。只准你投怀送抱不许我礼尚往来么?”

 

【11】

凯莉已经摸到安莉洁的单身公寓里面去住了,并且住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仅仅一个礼拜俨然家中第二主人般的熟练。

得知这个消息的金大惊失色,甚至不知道怎么把凯莉约出门。

 

星月:非得出门吗?我怕我女朋友不开心。

金:凯佬你人设什么时候崩的……

星月:有话快说。

紫:我们追踪了这件事,发现孩子失踪数量不减反升,委托看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都是地下交易,如果没有猜错,凹凸通讯渠道真的问题很大。

星月:那你这段信息加密了吗?

紫:……没有,不过大家都知道泄密情况严重了,丹尼尔好像也没有整改。

星月:那就说明事情还在继续,凹凸本来就无组织无纪律,你指望丹尼尔修系统不如指望我去买菜。

紫:……

金:那你什么时候去买菜啊?我们还得见面聊呢!

星月:……

 

凯莉真的去买菜了,她和金约在超市里见面。

金对她完全居家的气息露出了深深的艳羡:“凯佬你们记者都这么闲吗?你们特刊部门还缺人吗?”

 

凯莉目不转睛拿了一盒鸡蛋:“只有我这个记者特别闲而已,不过也不是特别闲,等一会儿还要给女朋友做饭,麻烦你们长话短说。”

 

“好啊?你们见面就吵架,背地又里给我灌狗粮?这个仇我先记下了——不是,我们发现上次那个科研怪人,他所联系的几乎都是一些家门不幸的人,要么是族人几乎灭绝,要么是深仇大恨于一身,反正没几个能过着好日子的。”收到凯莉凌厉眼神之后,金吓得一股脑倒出了情报。

 

凯莉当新闻一样听完了,又拿了棵葱,点点头道:“简而言之,就是这几个快灭种的稀有动物聚在一起,不知道想干嘛呗。”

 

但这时候,金又发出了“啊”的一声,然后说道:“但有一个知道了,那人想杀安莉洁。”

凯莉拿葱的眼神忽然和拿刀没差了:“你再说一遍?”

金立刻举手:“冷静啊凯佬,不是我要杀,是一个土系能力者大妈要杀,还记得你们曾经遭遇的山体滑坡吗?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人和,是那段路风水很适合作妖,刚好加上人为,都齐全了,她就来了那么一下。”

 

凯莉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手把葱扔进篮子里,道:“这人的住址和联系方式给我。”

金眨了眨眼:“你要灭口啊?”

凯莉露出亲切温和的笑容:“怎么会?我要采访。”

金太熟悉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死亡微笑了,连忙举起大拇指:“好的凯佬,您访。”

 

和金分开前凯莉忽然道:“这次效率很高,没有格瑞帮忙?”

金毛小子骄傲地摆了摆帽子的造型:“没有!我和紫堂自己查的!”

 

凯莉比了个“OK”的手势,道:“记得查这些快灭绝的家伙有什么共同目的,查不到就查共同联系人。他已经杀了一个弃子紫堂林,肯定会更难找,不要用凹凸普通的手段。”说罢挥挥手走了,假装没看到远处买牛奶的格瑞。

 

﹉﹉﹉﹉﹉﹉﹉﹉﹉﹉

回到家里的时候,安莉洁已经把饭菜热过并且吃掉了。昨天的夜班似乎让她很是困倦,身上还带着新生儿哭闹与尖叫留下来的疲累,在略显拥挤的单身公寓里好像都能听到回声。

安莉洁缩在角落里晒太阳,阳台的布局和医院差不多,只是躺椅旁能多摆一张桌子。她冰蓝色的长发被光照得近似月白,整个人被放在暖色调里,可是看起来却很冷。

 

凯莉眯着眼伸手,想把窗子稍稍关起来一些,忽然听到安莉洁的哼哼,轻得像是被睡着前的落空感惊醒而发出的声音。她低头,正好看到安莉洁睁开双眼,大概是错觉,让人觉得她睫毛上站着冰雪,一睁眼全化了。

睡了也罢,醒来最好,自家的便宜没有不占的道理。她俯身吻了安莉洁,动作很轻,像是一个温柔的招呼:“吵到你了?”

安莉洁眨眨眼,不自觉舔了舔嘴角:“唔,甜。刚才吃了什么?”

“橘子。睡不好?”

安莉洁不成想哪来的橘子,眼前先出现了许多噩梦的片断,这两天帮人值班,本来日夜颠倒刚刚适应,这会儿又有变动,一躺下总是有脚步声,睡不踏实。

眼睛在沉默里出卖了所有不安全感,凯莉笑了一声,用她自带嘲讽的招牌安慰吻了吻安莉洁的眉:“想睡就睡,不想睡干点别的。”

安莉洁乖顺地起身,看到凯莉又剥了颗糖,恍惚间似是没睡醒,道:“凯莉,你说你喜欢我。”

“啊,是。”

“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吗。”

凯莉侧靠在柱子边,就像倚着她的月亮那样,闲散却又专注:“他们都需要我,但是你不需要,所以我喜欢你。”

“凯莉,你什么时候能一本正经地说话?”

 

啧。

谈了恋爱有时候真得好好说话,不然情趣可能不再是情趣而是情绪。凯莉把糖嚼碎,把正要翘的二郎腿换了个姿势,“因为我不需要他们,我需要你。”

 

安莉洁望着窗外,看风荡涤了整个湛蓝的天空,几近呢喃:“被‘需要’是一种喜欢吗?我曾经……被很多人需要,可我觉得他们不喜欢我。”

“现在这些人也一样。”凯莉稍稍站直,抱着手歪着头,站没站样,似乎怎么都不舒服。“把你当吉祥物,又嫌你不对胃口。”

 

这样直接的话似乎没有引起安莉洁的不适,反而让她露出回忆的神情:“我的族人们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凯莉喝着一瓶养乐多听她说话,两口就见底的东西活活喝了五分钟:安莉洁是族里的圣女,神明不赐福后疾病、饥荒、风暴接踵而来,村落衰败四散,她最后顺从神明的指引是离开家乡,一路流浪,可不久后就传来族人生离死别的消息,从那以后她就没了根。

 

祈福是她为家族唯一能做的,也是家族对她唯一的需求,可惜神不遂人愿,天不如人意,这样的结局在“凹凸”里多到让人麻木。不过凯莉选择适当地设身处地,坐在躺椅边上,下巴压着安莉洁的脑袋抱了抱她。

 

“我希望你为了自己而活,这句话听着没什么营养,但做着很爽。不要为别人,不要管命运,为你自己。

“相爱真是个奇妙的体验,分明有时候我也很想和你打一架。真要问我爱情是从何而来,我也说不上。但没有神明指引我,只是我要靠近你。”

 

安莉洁抬头去触碰凯莉,道:“你在烦躁?”

凯莉笑笑,吻了吻她的手:“怎么会。你那些被命运分开的族人,不会觉得轻松了一些吗?不用回应他们的需要了。”

 

“并没有……我内心的负罪感反而更重了。‘如果换做别人’‘我也许还可以这样做’一类的想法不停地冒出来,我甚至寝食难安。”

 

凯莉的手在安莉洁后颈一带摩挲,试图安抚她,话也随着动作放慢了:“这就是家族衰败的人会想的事么?我今天也碰到一个呢。”

安莉洁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等凯莉继续,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多年未有过的紧张,顺着尾椎爬上了脑后。

 

“她说她的家族擅于影响土木山水,从前风光无限,流传至今。可惜被人偷师学艺,而且是杀鸡取卵之极端,所以香火难续,唯一的儿子被一个给恶魔骗走,一去不复返。”凯莉的声音淡漠,就像她普通叙述某个新闻报道一样。

“她认识我吗?”安莉洁忽然落声,凯莉却倏地将她扣到身前,鼻息亲近,眼神却不善:“问得好。”

凯莉的手顺着后颈拉开了她裙子后的拉链。

安莉洁喜欢素色裙子,若有暗扣通通藏在蕾丝之下,凯莉熟练得像是剥开过无数件羞涩的衣衫,一边吻她一边褪去她的裙子,正啃咬到锁骨,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似乎就脱不动裙子了,一只漆黑的狐面纹身在她胸口,跃然欲出。

 

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凌空暂停,安莉洁仰头,眼神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她还说……‘催发地震是为了震死那个身有恶魔符的女人’——是你吗?”

 

安莉洁不答反问:“你靠近我是为了任务吗?”

“你靠近我不是?”

“我靠近你是因为我听到我的心说,我喜欢你。”

 

凯莉站直身子,打了个响指,推开刚才没推开的窗户,回头冷笑道:“我从前没觉得你说的话像鬼话。”

她的头发被外头的风带得翻飞,纵身一跃踩在月亮上头也不回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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